雾华重

第一次写这两个人。

第一次用这种奇奇怪怪的人称写作。感觉自己玩儿脱了，

还是古风。

肯定有一定OOC

送给 @朝和无琰_yan 的文

师徒亲情向。大概，也许，应该。

OOC X 1

OOC X10086

OOC X 10010

如果能接受就...撒！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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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退隐了！”

最近江湖里盛传着这个说法，毕竟叶秋这个名字在江湖里已经传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人们已经忘了没有叶秋的时候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多少个人仰望着他的名字，多少人又瞻仰着他的荣光，而就这样一个人，居然说退隐就退隐了。

邱非作为叶秋唯一一个承认了的徒弟，江湖上那些人源源不断地跑来嘉世山庄来找邱非想从他嘴里敲一个说法出来，可邱非站在人群中间，嘴唇紧抿，一手握着枪，另一只手的指尖深深地陷入肉中竟掐出了血痕。

你们问我，邱非心里有些难过，我又问谁呢？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大概五年或者三年？

那时候渡船一摇一摇地划开水面，那时候的邱非才刚刚束发，叶秋拉着他一鼓作气逃家到了江南去游山玩水。

艄公是随心所欲惯了的，没想到叶秋也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天南海北地就和艄公吹了好一阵，他觉得无聊，但师傅在上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

下了船，码头上闹哄哄地全是人，叶秋拉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周围充斥着的全是吴侬软语，细细糯糯的，就像是嘉世山庄每天早膳时会有的白面发糕一样，甜甜的。

那是他第一次去江南，江南多美啊，河边是垂岸杨柳，脚下是小桥流水，青砖白瓦，学堂里念的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他被叶秋拉着到处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他还没从嘉世平时轻剑快马的生活你解脱出来，哪儿能静下心去看看这江南美景。叶秋横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特别遗憾地感叹自己怎么教出这么个没出息的人，美景都不会看，别不是和蓝雨府的黄少天一样傻了吧。

他当时觉得叶秋这句话的槽点还是蛮多的，比如他不傻，比如人黄少天起码还是个剑圣，也不傻，比如...他其实很有出息的。

可当时，他什么都没说。

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小二殷勤地迎上前：两位打尖儿还是住店？打尖儿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桂花酿，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家的蒸白鱼，卤鸡爪，酱香肘子，红烧板鸭都是极好的！这要住店的话，我们可就只有一间上房了。

他是不吃鱼的，这个叶秋也清楚，叶秋敲了敲桌子，和那个老板说，上两个容易的菜，再来壶茶，家里孩子还小，不能喝酒。

一听到这儿，他就不开心了,气鼓鼓地叶秋问自己哪儿小了。

叶秋一听乐坏了，笑得茶都要一口喷出来，哪儿都小啊。

气得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喝茶。

宋奇英曾经问过他，这广阔河山哪处的的风景独好？

那时他们在大漠，帐篷外是三月飞雪，厚厚地积了一层。他隔着毛毡做的门帘看外面隐隐约约透进来的白光，想都没想说，是江南。

为什么，宋奇英有些不解，我以为你会说是嘉世所在的京都。

他笑了笑，在同龄的好友面前他总是能放得开些，因为暖和啊。

宋奇英自是知道他在敷衍，也不点破，陪着他小口小口地喝酒暖身体。

江南真的好吗？

不见得，他想。

待到弱冠时，他作为嘉世山庄的小庄主再一次去江南谈生意。

花街柳巷，彻夜难眠。风里合着花香和胭脂的香气，鼻尖还有浓烈地酒香。

他有点想吐。

他不知道那些香气扑鼻的胭脂有些什么档次，在他眼中不过是些抹脸的，在他看来，苏沐橙房里那些千金才一小撮的胭脂不过如此。

他也不知道那些浓厚香醇的酒有些什么档次，在他眼中远比不过他在塞外偷喝的烈酒带感，更何况叶秋从来总是不准他喝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他就是喜欢江南。

因为那里有过一个人，所以是最好的，是无可比拟的。

一般卖艺的手段都差不多，不出那几样，喷喷火，胸口碎碎大石，有时兴致来了也会给观众老爷们翻两个筋斗。等叶秋拉着他挤到最里面的时候，表演已经过半，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扯了扯一旁叶秋的衣袖表示自己想走。叶秋斜着瞥了他一眼，吐了口烟出来，拿烟枪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有些遗憾地表示小孩子怎么没有小孩子的样子。

他有些委屈，毕竟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些。

叶秋看了一会儿，觉得的确是挺无聊的，就拉着他挤出人群了。

该返程了，叶秋一边说着一边买了一根糖葫芦，叼在嘴里。

你活得太累了。叶秋对他说，人既得生命，就该率性而为，率性而活，就不会累了。

他有些无措，在叶秋面前的他永远还是一个小孩子，那...师傅...我的执念是什么？

叶秋沉吟半晌，你的枪。

他有些不服气，你教我的枪者应与他的枪合为一体，我时时刻刻想着它有什么不好？

叶秋吃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嘴里还嘎吱嘎吱嚼着，没什么不好。

他懵了，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叶秋，那...师傅您呢？

叶秋吞下嘴里嚼着的糖葫芦，是嘉世吧。

他低眉细细思索叶秋这席话里的涵义，叶秋也不搭理他，兀自吧嗒吧嗒地抽烟。

江南三月的桃花在他们身后簌簌地落下，打着旋儿地沉入水底。

一叶扁舟划开了碧波一片。

他们终究是踏上了归途，

也踏上了末途。

后来，再后来。

他看着擂台对面的叶秋，阿不，现在应该改口叫叶修了，还有叶修身后飘扬着的，火红的，属于兴欣酒庄的旗帜。他笑了，他用自己的枪在空中画了一个好看的枪花，然后对叶修说，前辈，请多指教。

END